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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電話掛上了。
一個婦女穿著硬挺的錦緞衣服,戴著珠寶首飾。黃昏。蠟燭的光。她的臉蒙在陰影里……這是我母親,還是我的姨媽?她打開窗戶,但實(shí)際上這是一扇門,一只大狗出現(xiàn)了。這是一只靈,長著一個好看的頭,身體優(yōu)美瘦長,又被人慣壞了。那女人用兩手抱住狗的頭,凝視著它的眼睛。狗開始搖頭……露出亮閃閃的牙齒……狗嘴冒出泡沫……我驚叫一聲轉(zhuǎn)過身來,手砰地一下捶在鋼琴鍵盤上:音符亂響了一陣,然后便突然停止了。
她母親正用藍(lán)絲綢襯里包裹那個大提包。她母親在哭,后背抽動著。她母親的一個朋友耐心地對波琳講話,而波琳此時正僵硬地蜷著身體躺在床上?!澳潜M量想開點(diǎn)兒就好了。要是您讓我們給您穿上衣服就好了?!边@女人說道。她自己的兒子在十七歲時曾想殺死她,因此她對這種事情是有經(jīng)驗(yàn)的。難怪波琳的母親要請她來幫忙了。
“您知道您不會懷孕,而且您也沒有懷孕,”那醫(yī)生說道。他把這句話寫了下來讓她看,好像她是個聾子。她感覺到自己身子里面那外來的生命硬得像石頭似的。
血從生殖器里流出來,由于痙攣,一陣陣的痙攣使她感到周身發(fā)疼。血從胎盤里滲了出來,但并沒有把它沖掉。怎么才能把它弄掉呢?她雖然沒有睡著,但卻仿佛突然看見一個大鑷子夾著那個充滿血的小胎盤把它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