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于女性主義" />
立足于女性主義批評的“身份認同”視角,對女性雜志的媒介批評也有深入的探討。研究者認為,女性雜志實際上建構了女性的社會身份。自18世紀晚期起,女性雜志始終是獲得娛樂和建議的場所,女性雜志扮演著“生存指南”的角色,為女性讀者提供各類生活建議,使之得以在父權制社會中生存。女性雜志通過提供娛樂和建議的方式來取悅讀者。這個過程如《深掘女性雜志》一書的作者詹尼斯·文希普所指出的,雜志內(nèi)容是圍繞一系列“虛構”組織起來的,其中包括廣告的視覺虛構以及與時尚、烹飪、家庭起居相關的內(nèi)容。當然還有那些實實在在的虛構人物,如言情小說系列、五分鐘故事等。此外,名人隱私和“世俗男女”的日常生活報道也在其內(nèi)。上述種種殊途同歸,都旨在將讀者引入雜志所建構起來的世界,進而深陷消費主義的汪洋,于是,其結果是女人們“只能通過花錢的方式來為自己的女性氣質(zhì)尋求確信,別無他途”。
此外,研究者還認為,女性雜志建構起來的“女性氣質(zhì)”實質(zhì)是虛無縹緲的意識形態(tài),與現(xiàn)實根本無關。女性雜志、文章廣告、時尚信息、家居裝飾、烹飪化妝等上述種種所竭力兜售的,乃是一種既成功且怡人的女性氣質(zhì)。只有采納了某些建議,或購買了某些東西,才能成為更好的戀人、更好的母親、更好的妻子以及更好的女人。從女性主義的視角來看,上述現(xiàn)狀的問題在于其始終是圍繞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女性個體而被建構起來的,完全置身于社會權利與文化結構的束縛與影響之外。而這種建構的手段就是那一本本迷人的女性雜志,這些雜志建構了人們腦海中女性的真實。女性雜志所提供的“個體性解決方案”往往是通過建構女性的“虛設集體”的方式實現(xiàn)的,其中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是雜志的社論堅持用“我們”這個人稱行文。文希普認為,由于女性“被意識形態(tài)束縛在相對無力的私人領域之內(nèi),對公共事務缺乏發(fā)言權,因此,她們亟待通過某些途徑來實現(xiàn)表達或宣泄。”一系列不同的“虛構”之所以能夠連為一體,在于它們都展示了人類在情感領域而非物質(zhì)領域所獲取的成功。這一點對維系女性雜志的“想象共同體”至關重要,因為從情感領域到物質(zhì)領域的轉變有可能帶來階級、性別、族裔或“種族”的分裂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