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金斯哀嘆了一聲" />
提金斯哀嘆了一聲,在罐裝腌牛肉箱子里陷得更深了。好像有一頭他并未注意也毫無防備的野獸突然從頭頂的一根樹枝上跳下來,撲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身邊的準尉副官保持著令人無比尊敬的管家的儀態(tài),說:“營旗士官摩根和一等兵特倫奇要從補給站的連部辦公室過來幫忙處理新兵的文件,好協(xié)助我們。你和另一位軍官為什么不去吃點晚飯呢,長官?上校和隨軍牧師剛剛進食堂,我提醒過食堂的勤務兵,叫他們把你的飯熱著。摩根和特倫奇處理文件都很在行。我們可以把士兵手冊拿到你的桌前給你簽字?!?br>他女性化的關切讓提金斯眼前一黑,提金斯又氣憤又受打擊。他叫準尉副官滾下地獄,因為在新兵出發(fā)之前他自己是不會離開小屋一步的。麥肯基上尉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準尉副官告訴麥肯基上尉,提金斯上尉為他亂糟糟的派遣隊花了那么多心思,好像他是冷溪近衛(wèi)團的副官,正在切爾西派遣一支警衛(wèi)隊似的。麥肯基上尉說,這就是為什么他們站能比別的步兵基地站都早四天發(fā)兵。他只愿說這么多——他勉強加了這一句,然后又埋頭看他的文件去了。小屋在提金斯的眼前慢慢地上下移動??赡軇偛潘亩亲颖惶吡艘荒_。驚駭就是這樣吞噬了他。他自忖著,老天做證,他真得管好自己的事了。他用沉重的雙手抓住一張淺黃色的紙,在上面寫了一列胖墩墩、濕乎乎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