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益民用力抹了" />
胡益民用力抹了一把臉,回頭深深地看著許楊:“兄弟,我是要坐牢的,不過我會讓我婆娘帶著倆娃娃回你老家,以后你娘老子就是我娘老子,我娃娃就是你娃娃!”
他一把扛起康山,在許楊的槍響后,在樹林中騰挪著往西邊狂奔而去,童歡也拼盡全力地跑著,雨水和著眼淚淌過嘴角,又咸又澀。許楊說得沒錯,她腦海里有密道,有整個青寨她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她不能意氣用事,要把這些都帶回去,一點不差地交給龔隊。
身后激烈的槍戰(zhàn)短暫停了兩秒,一聲巨大的爆炸帶著沖天的火舌響起,童歡嗚咽著繼續(xù)狂奔,眼前閃過那個被木也丟進(jìn)獵場的臥底,閃過陶老大最后的一面,定格在昨天初見時許楊英姿勃發(fā)的笑臉。
天漸漸亮了,樹林里只有一點微光,雨仍然下得瘋狂,仿佛這一天一地都要傾覆在這狂風(fēng)暴雨里。童歡從未試過跑到仿佛心肺都要炸裂,她渾身都在痛,可是身體里有一團(tuán)火在支撐著她,那團(tuán)火也支撐著同樣疲憊不堪的胡益民。
他們疾行一段后,身后還是傳來了威懾的槍聲,就像死神的鼓點在步步緊逼,他們甚至感受不到一絲恐懼,在腳步逼近時,胡益民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率先追上來的只有兩個人,其一正是二隊的隊長尕倫,當(dāng)機立斷回頭一陣逼射后,他丟下康山豹子般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