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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我手足上的銬鐐,
沉沉地嘆息,
上帝啊!
……
懲戒——作什么?
豈不是疼愛?
豈不是痛惜?
受傷的蘆葦,
你不折斷。
將殘的燈火,
你不吹滅。
“世人算什么?
你竟顧念他!”
上帝??!
強(qiáng)忤的手足,
你就永遠(yuǎn)鎖著罷!
廬山激發(fā)了劉廷蔚的靈感,他的新詩大多創(chuàng)作于這個(gè)時(shí)期。
陶行知在致胡適的信中,介紹劉廷蔚是“一位最可愛的少年詩人”。一九二四年三月十一日,陶行知寫信給劉廷蔚,又稱他為“詩山里的詩人”。這封信寫得很美:
詩山里的詩人!廬山一山都是詩:樹是詩樹,草是詩草,花是詩花,水是詩水,風(fēng)是詩風(fēng),月是詩月,云是詩云,雪是詩雪,鳥是詩鳥,獸是詩獸,晴是詩晴,雨是詩雨……山上有詩,山下有詩,山前有詩,山后有詩,滿山都是詩;還有那看詩,聽詩,讀詩,嗅詩,寫詩,一身都是詩的詩人。
詩人!你可曉得詩神要留你在詩山做甚?他一回兩回地招你上去做甚?他要你斫詩樹,采詩草,葬詩花,捕詩風(fēng),賞詩月,逐詩云,弄詩雪,聽詩鳥唱歌,看詩獸跳舞,天晴山門游詩山,下雨回家寫山詩……他要我送你詩斧、詩籃、詩筆……好叫你待山如詩,寫詩如山。詩人的詩山??!千萬不要忘記了詩山外的詩人望眼欲穿的要看看詩山里的詩人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