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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曌心中正有此意,卻佯裝一嘆,“叫他進(jìn)來也好,要不然吵吵鬧鬧要到何時(shí)?我也落不著個(gè)清凈。”
得了旨意,內(nèi)侍很快便將王慶之帶進(jìn)殿來。
王慶之先是彎著腰,到了階下三叩九拜,口中更是山呼萬歲,言行都夸張到極點(diǎn)。
武曌頓覺喜感,忍著笑抬一抬手,“平身?!?br>王慶之顫顫悠悠起了身,婉兒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鳩形鵠面,極為刻薄,想來也是相由心生。
武曌則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個(gè)回合,不急不忙問:“皇嗣是我親生的兒子,德才兼?zhèn)洌鼰o過錯(cuò),為何要廢黜他?”
王慶之激動(dòng)泣聲道:“神靈不享受外族人的祭品,百姓不祭祀別族的鬼神。小民試問現(xiàn)在是誰家天下?武周興盛,豈能以李氏為儲(chǔ)?名不正,言不順,四海之內(nèi),民心難安。伏乞天皇順天應(yīng)時(shí),我大周國祚永昌!”說著說著又跪了下去,以袖角拭淚。
這做作的忠貞適得其反,婉兒心上暗笑著,拿眼去看女皇臉上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女皇冷著一張臉,“朕知道了?!?br>王慶之稍稍抬了抬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難不成這精心準(zhǔn)備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不至于啊,可女皇態(tài)度如此淡漠,實(shí)在是始料不及,魏王可是許諾過了,這件事若做成,榮華富貴將享之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