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橘色燈光包裹的溫暖寂靜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沉重的，悔恨的，深情的，我問他：“秦漠，如果我說我后悔了，那些都是我的違心話，我從來沒有不愛你，你還……你還要不要我呢？”
他愣了好一會(huì)兒：“你說什么？”
我鼓起勇氣，要把自己的心說給他聽，我說：“秦漠，你聽過一個(gè)關(guān)于海妖的故事沒有？”不等他回答，已經(jīng)接著道，“傳說塞浦路斯的大海里住著金色的海妖，愛好將自己喜歡的少年擄到海中，可人類不能生活在海底，這些少年全在她身邊死去，少年們直到死去的前一刻都痛恨著海妖?！蔽矣赂业乜粗?，和他表白，“那時(shí)候我就像一只海妖，但我置身的地方卻是一片深海，我愛你，可我不能讓你淹死在我身邊，我想你過得好。我離開你，是因?yàn)槲艺也坏胶湍阋黄鹪陉懙厣仙畹霓k法?！?br>房間里一片寂靜，甚至能聽到座鐘秒針行走的嘀嗒聲。
他深深地看著我，許久，道：“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你找到了嗎？和我一起在陸地上生活的辦法？”
我重重地點(diǎn)頭。
他撐著額頭：“那時(shí)候?yàn)槭裁床桓嬖V我？”
恐懼驀然襲來，前一刻的勇敢與淡定一瞬間化為灰飛，我想我的聲音一定有些絕望，我顫抖著問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晚了嗎？”
